年近“不惑”的他,一直想不明白,他不花心,也不挑三拣四,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,为什么离婚却像梦魇一样缠上了他。
桐健(化名)个子不高,满眼满脸都透着憨厚与实在。他很仔细地拿出身份证、工作证,让我一一过目。然后,他又慢慢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,上面密
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文字。那既是日记,也是备忘录。真是个做事严谨认真的人。
爱上了不该爱的人
我大学毕业后在省内某市一家国有企业做宣传工作,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是得心应手,对内对外的宣传我都张罗得像模像样。短短一年内,我就得到了提升,单位领导把我做为重点培养对象。
因为工作的原因,有一段时间我常常要和幼儿园打交道,认识了在幼儿园当阿姨的阿莲(化名),阿莲活跃开朗,虽然没有很高的文化水平,但她那质朴的热情总能打动我。她总是很主动地关心我,问我衣服洗了没有,吃了饭没有。但她那时已是有夫之妇,又大我两岁,我有点迟疑。那段日子,我在感情和世俗的伦理观中痛苦地煎熬着。
最终感情战胜了理智,从没谈过恋爱的我,执着地认为阿莲就是我的天使,我们奋不顾身地相爱了。
有一次,我把阿莲带回我老家,毕竟是结过婚的人,阿莲很懂礼节,给我父母挑的礼物十分得当。父母见到贤惠大方的阿莲自然非常喜欢,把她当准儿媳看待,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已为人妻。
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大约维持了两年。最令我感动的是,一天,阿莲拿来新买的衬衣让我试,那是一件白的衬衣,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金丝边。当时我就觉得这衣服肯定不便宜,问她多少钱,她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快点穿上给她看看。衣服很合身,她拍拍我的肩膀说,人显得好精神啊,她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像个可爱的孩子。等她走后,我看了看衣服的标牌,才知道这件衣服要花掉她一个月的工资。
听说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,会送他一件白衬衣。不知道阿莲是不是这个意思。
可以娶她时我犹豫了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单位领导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,几次找我谈话。领导的提醒马上就应验了。一天中午,阿莲正在我寝室帮我洗衣服,她丈夫突然闯了进来,顿时场面一片混乱,暴怒的吼叫声、厮打声、哭泣声,混成了一团。
第二天,我向单位申请调回总部工作。一个多月后,手续办完了。临走前一天,我叫一位要好的同事代我跟阿莲道别,阿莲含着泪让同事给我捎了一本厚厚的影集,里面全是我俩的照片,每张照片上都有阿莲的“批注”,看到往昔的快乐和浪漫一张张浮现在我眼前,我一阵心酸。
我的事业受到影响,因为“生活作风问题”,单位组织部对我印象不好,回总部后我只落了个闲职,每天郁郁寡欢。
有一次,我出差回到了那个小城市,把阿莲约了出来,阿莲冒险跟着我回到总部住了两天,在这两天,我那凌乱的小窝变得温馨起来,锅碗瓢盆样样安置得妥妥帖帖。阿莲回去后,他们家就开了个家庭会议,父母兄妹全在场,她坚持要离婚,说不想和丈夫过了。
当晚,她给我打电话,问我的意见。那时,我却自私、胆怯了,我觉得我父母不可能接受她离过婚的事实,而且和她结合必然还会影响我事业的发展,思来想去,最后我给她的态度模棱两可,她很失望。
最后,阿莲还是坚持离婚了,只是我们没有走到一起,我一个人躲在大城市里混沌地过着,阿莲在那座小城市里一个人坚强地活着。
我知道,我错过了一生的挚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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